路沅悔的心肝脾肺肾都发紫,就不该被他表面良善骗了。退让,只为诱使她亲口说出来罢了。
他们都是成精的人,只有她傻子似的一步掉一个陷阱。委屈逆流成河,泪水涟涟,放声哭。
“不准哭!”许广尧恶狠狠的恫吓道,她果然不敢再嚎啕,憋屈的细碎的呜咽声流出,像崩了的弦,哀哀戚戚。
许广尧冷冽的神色稍稍松动,沉声道:“你还委屈?嗯?尽是自找麻烦。老老实实跟我,谁敢欺负你。”
“没心肺的小东西,想跑,你能跑哪儿去。我告诉你,那破合同一结束,咱俩就结婚。”
“路沅,你没得选...这辈子,你是我的了。”
霸道带着嘶哑的话听的路沅心阵阵发紧,滚入了搅拌机似的,思维混乱如麻。
一会儿云端一会儿深渊,这是路沅被“教训”最惨的一次,过度运动,直至中午日上三竿才醒。
她眨了眨慵懒的眸子,发觉这是他的房间。
烦闷的在浴缸里泡了许久,他霸凌强势的味道挥之不去。路沅对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唾弃,苍白的躯壳没有一丝生气,眼睛红红还未消肿。
自己怎么成了这副样子,像极了被包养的颓废的无知女人。
许广尧不在,偌大的房子里,只有她一人幽魂似的。趿着拖鞋打开冰箱,拿出一瓶冰水咕噜咕噜的喝完。
许氏集团,董事长办公室里氛围凝素,窗**云薄暮,清光寡淡,映衬着许燕纲的神色格外锐利。
“你个小王八蛋,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缺德事!”许燕纲富有修养,人前的形象一贯是文质彬彬,唯有对许广尧才会破口大骂。
许广尧嗤笑,邪痞的抻着懒腰道:“头一次见人绕着弯骂自个儿,我是小王八蛋,那你是什么。”
许燕纲腮帮子直抖,恨不得手里握着马鞭,狠狠抽他一通,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。
罗锦禾冷静出声:“广尧,注意你的态度。”转眸看向丈夫,“燕纲,你也冷静些。”
许燕纲声色语厉的责问:“沈氏遭遇国际对冲基金恶意做空这件事,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还敢狡辩!”他大掌一拍,实木贴皮的办公桌闷重一声。
许广尧凛冽的眸光瞥向他,不耐的眯了眯。
沈氏未通过证监会重重审核,不能在A股上市。急于求成,只能在港交所上市,随之而来的就是风险。为避免冷场,沈氏找了一些国外投资者来买沈氏的股票,为此沈氏签订了为期一年的苛刻条约,以保证沈氏的股价。
为了上市下足功夫,沈添自以为万无一失,只要股价保持在合理价格,一年后稳定,自然有股民买入。不料遭遇恶意做空,不仅赔偿了十三亿的条约金,股票一度跌停。
这很严重!
“广尧。”罗锦禾仪态雍容大气,始终保持着贵妇般的镇静从容。“半小时前,沈添和他的资深经济研究者来到这儿,出具了一份材料,
证明你参与了做空势力。”
罗锦禾将那备份对方提供的材料递给许广尧。
许广尧快速阅览一遍,反手撂在茶几上,笑意渐深:“我作为正常投资入股美国莱尔公司,占股只有百分之十,不及莱尔老员工的股份多。由于莱尔的总公司departure集团是对冲基金会股东之一,从而证明莱尔公司有嫌疑,再证明我参与了做空势力。”
许广尧挑眉,“按照这种独特的论证方法,许氏连同许氏的合作商也都参与了做空势力,整了他沈氏?沈添不惜用这么牵强的方式攀咬我,真是穷疯了。”
是啊,以此为证,实在太牵强。
许燕纲怎会不知资本运作危险重重,沈氏仓促上市,忽略了潜在危机。被做空,完全属于沈氏自身失误。
只不过沈添为此当面上门,两家是世交又是未来儿女亲家,他不能置之不理。他原意本想问个明白,以免横生枝节。
见到许广尧那困倦不羁的样子,不知昨晚又到那儿放荡一夜,想到这儿霎时怒了。
许广尧瞥了眼腕上手表,不再逗留,起身离开董事办。
门阖上后,罗锦禾叹了叹,走到丈夫身边,岁月待她不薄,相较于同龄人年轻很多。唯独那历经世事变化的眸子,极具震慑力。
“这份报表漏洞百出你并非看不出来,凭沈添几句话就给广尧‘定罪’。”她冷笑,声音骤然降温:“沈氏亏了,许敬煊投在里头的股份也没了,力巅资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