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门没走两步,神色一惊,刚要折回房间已然来不及。
“站住!”
她暗叫不好,故作轻松的转身,笑容僵硬:“早啊许董!”
许菱一脸沉着,阴冷的眸光越过路沅的仪态不整,瞥见穿着睡袍的许广尧。满室荒唐,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,更是阴风阵阵。
“二十分钟后到书房来,还有你。”
那个无名无姓的“你”所指正是路沅,正因为知道,所以路沅一脸惨白。世上这么多死法儿,许董会选择让我以哪种方式死去?
路沅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,反观一旁穿着睡衣晃悠的许广尧,只觉一股气血往脑门儿涌去。
黛眉紧蹙:“还不快点!这都几点了。”
真是皇帝不急丫头急,衬衣裤子呢?路沅给他拿,鞋袜领带呢?路沅依旧给他拿。
将他伺候好,他趁机圈住她,在**的面颊边飞快亲了亲,珍而又重道:“路沅,你这样儿真招人喜欢。”
“谢夸,快点。”她可没心思跟他斗嘴。
许广尧大掌包裹着纤细的素手,报以安抚道:“放心,有我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
书房内暗流涌动,寂静也是一种凌迟。
许菱不紧不慢的啜了口清茶,气韵清凉,眸底冷如寒潭:“也许你爸爸说的对,我们这些年对你太骄纵,才让你养成这般乖张的性格。”
许广尧端坐在她的对立面,剑眉轻佻:“姑姑又对我失望了?”
这种说教的场面贯穿了他二十七年的人生,早已刀枪不入,见招拆招。
许菱似笑非笑的睨着他:“你用各种方式抵触我们,包括这个女孩子,你明知道,许家不可能接受身份低下的平民,但你偏偏这么做。广尧,这是你回馈家人的方式吗?”
许菱用高高在上的态度,轻蔑的口吻说出的那句“身份低下的平民”,将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彻底揭开。成功刺中了路沅的软肋,让她疼的几乎窒息。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爷爷不也一样是普通阶层出身。”许广尧眯了眯眸子,轻笑道:“巧了,
我喜欢的你们不喜欢。”
“可最后事实证明你喜欢的都经不住考验,忘了三年前,你第一次带着心仪的女孩儿到家里说非她不娶,只不过小小考验,那位杜小姐拿着五百万走了。”许菱越是轻声轻语,话的份量愈重,讽刺愈甚。
许广尧被戳中命门,脸色猛地一沉,深谙的双眸染上寒霜。那是他第一次发起反抗,却被老谋深算的许菱等人轻易击破,输得一塌糊涂。
“广尧,若不是我们托着,你能飞到这个位置?你真应该沉下心好好想想,要学的还很多,别急着自己飞。”
许广尧嘴角抿出一条冷酷的弧度,“我永远不会像你们那样,活的像个冰冷的售卖机器,将感情当作商品。”
“好!”罗锦禾突然推开房门,气焰高涨的走进来,方才的对话她都一字不落听到了。
许广尧没想过这么早跟她们摊牌,他一直在回避,但见许菱淡然的品茶,便知是早有预谋。还真是寸步不让!
路沅只觉一股厉风从身侧刮过,不寒而栗。不须想也知道,这人便是许氏董事长夫人罗锦禾。
她本该是稳如泰山的人物,在面对儿子的叛逆,嘴上皆是恨铁不成钢:“许广尧,我一心一意为了你,到头来却让你很我。你是我儿子吗?是不是二十七年前,那个医院的护士把孩子抱错了?”
许广尧笑笑:“您可能真说对了!以您的本事,赶紧找一家靠谱的私家侦探重回二十七年前,看看我亲妈是谁。”
“你...”罗锦禾气急,往茶几上一拍,腕上的通透的玉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那颗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格外耀眼。“你简直放肆!”
“妈,放肆这词儿在二十一世纪是褒义词。”
“这个女人我查过了。”罗锦禾话锋一转,将包里的资料甩在茶几上,凌厉的眸光紧盯着路沅:“她跟许敬煊有着不干不净的过往,难保不是那边派来的卧底。”
罗锦禾来势汹汹,路沅懵了,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儿,这与敬煊有什么关系?什么卧底?
许广尧瞥了眼那份档案袋,起身理了理外套,闲适道
:“中年活动很丰富,空暇之余多带姑姑一块儿去参加,广尧祝你们身体健康,笑口常开。也希望你们祝我恋情进展顺利!”
许广尧拉着愣怔的路沅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