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过后，许敬煊送沈羽娇回公寓。

自订婚后两人继续投入到工作中，没有额外的度假时间，聚少离多。沈羽娇人前跋扈高傲，也经不住内心渴望温暖的冲动。

许敬煊温言嘱咐几句，手搭在门把上转动，准备离开。

“敬煊！”沈羽娇急忙唤住他。

许敬煊略微偏首，薄薄光雾下，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不失阳刚，直挺的鼻梁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阴影。

夺目的眸中似有无尽萧瑟，令人望之一眼无限迷离。

沈羽娇便是被这模子打动，自小身边不乏趋之若鹜的人，无不以仰望的方式尊崇她。却从未见过这般清冷的男人，无可挑剔的仿若天神。

沈羽娇心旌摇动，脚尖一跃，身随之如扑火的飞蛾，从后拥住他。

纤细的十指紧紧交扣，不舍松开。

从未想过，会堕落到自降身份的地步，她哀求道：“今晚别走，好吗？”

许敬煊垂眸，盯着她久久，清洌的不掺杂任何感情。

沈羽娇转身走到他面前，仰首，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。

玲珑有致的身形，盈盈颜色仿若夜明珠般耀眼。

“我要你留下来陪我。”

沈羽娇踮脚，双臂主动环住他的颈脖，吻上他。

暧昧灼烧了会儿，许敬煊终于主动将她抱起，往卧室走去。

云雨之后，少有的片刻温存。

沈羽娇蜷缩在他怀中笑出了泪，一脸幸福，敬煊还从未如此眷待她。

许敬煊起身进了浴室，狂浪已退，深刻的五官倒影在镜面里。他眯了眯眸子，却出现了另外一人的面孔：路沅！他喉结一紧，掬起一捧凉水往脸上灌。

出来后，他已经穿戴整齐。沈羽娇坐起身，长发披肩，被子下露出修长的腿，柔声问道：“这么晚了还要走吗？”

“有事需要立即处理。”他回首，“晚安。”

他那不含一丝笑意的眼神淡淡扫过自己，沈羽娇双肩顿时耷拉下来，愣怔着，

悬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。

许敬煊上了车，对司机道：“回公司。”

夜色如浓稠的墨砚，深沉得化不开。伫立公路两旁的灯穿透车窗，飞速在那冰凉的眸中闪过，他满面萧瑟，仿若这城市也是这般。

他凝视着那个没有署名的号码，那条短信，仍是那句“新年快乐”，似乎怎么也看不够。

一座城市里，一片夜空下，此时此刻，她在做什么呢。

路沅阖上厚厚的《哈姆雷特》，像念稿子似的拿着劲，中气十足道：“全、剧、终！”

终于结束了每日讲读一小时的任务，她大口喝水，清凉的水顺着喉管咽下，无比畅快。

许广尧听了这么多本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作品，心下并没有多少触动。

路沅缩了缩，绝对不能怪她讲的不好，只能说某人的领悟能力差，没有文艺细胞。

许广尧斜倚在沙发上，见她讲完准备离开，恶俗的抬腿压在她小腹上，路沅刚起身又倒坐在沙发里。

“让开。”

许广尧伸手将她捞进怀里，霸道的捏起下颌，锐利的眸子盯着那小脸儿细看。

这些天说话、微笑似乎一如往常，但他明显感觉到变了。爱理不理的，完全在敷衍他。

很久没有对视，猝不及防的撞进幽沉的双眼中，几条红血丝。路沅别开目光，但捏在下颌的手加重力度，迫使她不得不直视着他。

挣不脱，索性放弃。她那空无一物的眼神状似看他，却实实在在没有他。

许广尧的所有情绪都在脸上，低声道：“两分钟，任你撒气。过后不准再跟我斗气，开始。”

每一秒都如此漫长，起初路沅漠然不动，但那直勾勾的眼神扫过的每一处都令她很不舒服。

抓起那总是钳制她的手张口咬住，牙齿嗑在皮肉上，那瞬间足够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了。

许广尧面色沉着，毫无波澜。路沅又加重了几分力，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
这是路沅的极限了，她从不这样伤害别人，许广尧总

能将她逼得超出原则。

她松口，瞥见那伤口深红地牙印，破皮出了点血。

“时间到。”他薄唇轻启，指腹描绘在她的唇畔上，如羽毛扫过般痒痒的。

“路沅，我依然爱你。”他倾身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