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院长终于慌了。
三楼空无一人,他面前只有周灯。
黑色短棍虚虚的抵在眉心,他毫不怀疑,会在下一秒钟扬起砸落。
“先生,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,你也知道,病这种东西。哪里都没办法保证百分百治好对不对?我们也是给病人一个希望,是好事。”
他抹着冷汗,声音越来越小。
周灯气笑了。
衣服穿久一点,还真把自己当人了。
神医救世?
他也配!
山海经移置白院长的肩膀,向前推了推。
“带我去你办公室。”
白院长一愣,“这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
其他人差不多要赶回来了,被周灯溜了一圈,现在都是一肚子的火,估计能让他死的更难看点。
白院长心里明白,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。
周灯干脆抓他衣领,拖着向前走。
他的办公室和白日去过的白医生那间是一条长廊的左右两端。
一脚踹开门,周灯先给白院长丢进去,关了门,才道:
“账本,还有你那药丸,都找出来。”
白院长一愣。
到底是老狐狸,他立刻察觉到周灯的意图。
账本可是个脏东西。
卖出天价的丹丸原料来路不清,走不了明道,一笔笔的账自然是由白家人亲自拿持。
可谓是立身之本。
要是露出去,白家也就完了。
白院长脸色忽青忽白,他深深的看了周灯一眼,走到办公桌后摸索了一阵,最后放到桌上的,却是一张银行卡。
“这里有五十万,小伙子,你还年轻,做事留一线,对你有好处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了周灯身后,带着若有若无的暗示。
能把一家医馆做成日进斗金的生意,白院长的依仗自然不单单是一只书鱼。
周灯想到刚才那些人。
一个个的浑身匪气,从小到大没一个把命当回事,轻飘飘的像在谈论吃饭喝水。
显然,都是老手了。
白院长见他不说话,还以为周灯被说动,连忙继续道:
“不如我们和气生财,你带着钱离开,今天的事我们一笔勾销,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动你!”
他就差拍着胸脯指天发誓。
但话是真是假,只有白院长心里清楚。
放周灯走?
开什么玩笑!
聚宝盆都被人家看过了,周灯还活着一天,对于白家来说,就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。
没有其他的选择。
他必须死。
白院长眼中寒光乍现。
周灯还是不说话,站在门前,等看他还能说出点什么来。
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。
白院长
咬紧牙关,心里暗骂一声,狠了狠心,弯腰从保险柜里摸出几沓厚厚的钞票。
‘砰’的一声闷响。
钞票被他砸在桌上。
捆钞条炸裂,大片大片的粉红在视线漫开,独属于金钱的铜臭香散了整间办公室,白院长抽抽鼻子,心疼的要命。
周灯估算了下,最少有七八万了。
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和钱。
五十多万摆在眼前,能缓解动物园多少的燃眉之急。
他在心里叹了口气,走到办公桌前,在白院长欣喜的目光下捡起一张纸钞。
“钱啊,可真是个好东西。”
手里的纸钞轻轻薄薄的,几乎没有重量。
这么个东西,却能让人连良心都放弃。
“废话说完了吧?虽然我很缺钱,但什么钱能拿,什么能不能拿,我还是清楚的。你这些,还是留着给自己买个好棺材吧。”
周灯不爱钱吗?
不。
五百万的麻烦悬在脖子上,他比谁都急着赚。
但沾着鲜血人命的钞票,他光是碰一下,都仿佛能听到无数哭嚎声响在耳边。
这是原则。
也是良知。
是做人最基本的东西。
周灯松了手。
纸钞落回了桌上。
与此同时,周灯动了。
他左手撑在桌面,脚下一蹬,翻身跨过办公
桌,一脚踹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