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员工守则?”周灯冷笑一声,道:“一不可伤害顾客;二不可暴露身份;三不可肢体接触,你遵守的是第一条?”
九尾眨眨眼,“是啊。”
“那第四项,如果被欺负了,前三条全当放屁,揍他丫的!就不算了?”
女人嗫嚅着嘴唇,最后叹了口气,低声说:
“哎呀,我还想说他不是欺负我,不好还手呢。算了算了,我也懒得去掰了,确实是我让程天把车开到这的,本想取个东西就回去,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个德行。”
她的解释连敷衍都算不上。
根本就是顺嘴胡诌。
真以为撒撒娇买个乖,周灯就会不计较。
九尾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,想要重新蹭过去,便听他道:
“你根本不想回去,你带着程天一起,就是怕我不来。”
她的动作顿住了。
若只有孤身一人,把程天丢下,还有其他异兽在旁唆使,周灯到底会不会来,她根本不敢肯定。
但要是换成那条鱼,他拼了命都会赶到。
她一样善妒,又是心虚又是生气。
“行了行了,我就是听到你和陵鱼说的话,想看看对你来说,我是不是也一样重要,现在看来,差的多
嘛。”
九尾玩着指甲,无奈道:
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,我真的有个老朋友在这里住,不过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,就被一群疯子给推到这里了,也不知道要去哪?”
周灯哪里能再信她,九尾骗起人来,眼都不眨。
她添了太多的麻烦,却用陵鱼来推脱。
他面无表情,继续逼问。
“你说要来拿什么东西?”
“一个宝贝。”她歪着头笑,指了指身后,“我的尾巴,打算回去送给你的,我。”
她话音未落。
一道黑影迎面而来。
砰的一声轻响。
既然不好好说实话,那就别说了。
周灯再不给她东拉西扯的机会。
一阵清风拂过。
喜轿内只剩下了他一人。
当送亲队伍停下,有人掀开帐帘,发出一声惊呼。
原本的美娇娘不见了影子,坐在喜轿里的只剩下了个黑着脸的大男人。
隔了面具,周灯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疑惑。
他施施然的出了轿子,左右张望一圈,顺手拉了个人问道:
“哪支送葬的队伍呢?”
那人吓了一跳,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。
既然都是活人,周灯也就不怕了。
他急着要找程天,可这里的人却没有肯让他离
开的意思。
后退的路被数人堵住,一眼下去,红惨惨的一片,盯着同样的面具,露出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辙的空洞。
与其说是人,倒不如更像是一群毫无生命的尸体。
夜风吹过,卷起无数长袖。
荡了遍布视线的红。
到了这。
他就走不了了。
周灯心中暗骂一声,这是又着了九尾的道了。
这一切,都是她希望发生的。
即使已经回了山海经,事情的发展,也在顺着她希望的路线在继续进行。
她到底想做什么?
周灯皱紧了眉头,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中转过身。
在他面前是一栋民宅,门前悬了两盏半新不旧的红灯笼。
一个带着稍微不同些,多了点古怪纹路面具的人站在门口,这八成是来迎接新人的,只是瞧见周灯从轿子里下来,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反正现在跑不掉,周灯主动的走上去,道:
“你好,新娘子生病了,我来替替她。”
结婚能不能替他不知道。
但他把山海经抵在双方中央,对方沉默了一会儿,转身走了。
周灯立马跟上。
原本的接新娘,接来了个男人。
幸在喜堂里根本就没有客人,只有一对老
夫妻坐在主座,一身红袍,脸色青白,没有任何表情,见人回来了,他们浑浊的眼才动了动。
周灯打量了两眼,只觉得一阵瘆得慌。
这地方太诡异了。
而且在他的记忆当中,靖州市周边也没有这么个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