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灯想想，还是没告诉他这个时间那边已经知晓了他投敌的事。

还是得给他点希望的。

“不着急，先过去看看，等我收拾好你再走，也来得及。”

“这。”

赵寅苦着一张脸。

磨蹭着不想要动地方。

九尾等的不耐烦，扬扬下巴，道：

“拎他出去，不要耽误时间，烦死了！”

讹兽一愣，左右张望一圈看没谁动弹，他指了指自己，问：

“我？”

“不然还能是我？”

“我来我来！”

讹兽忍气吞声，好在赵寅看起来没什么本事，过去推了他一把，没用多大力气，他就软绵绵的向前倒了几步远。

这被掏空的身体，还嚣张呢？

“赶紧走，不然我揍你信不信？”

讹兽信心十足，推搡着赵寅出了水族馆，周灯让九尾跟上防止出乱子，他则是给其他异兽先唤回到山海经中。

要是他说的地方不假，还真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
时间不等人，就算真的是狼窝，都得走上一遭。

走出了一段路，拦下一辆出租车，赵寅被塞进后座，九尾和讹兽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，周灯上了副驾驶，回头问：

“地址？”

赵寅咽了口唾沫，小心翼翼的瞄了

九尾一眼，再次试探道：

“真要去啊？不然等明天。”

话说到了一般，九尾柔柔一笑，青葱似的手指搭在他手臂上，不见用力，尖锐的指甲刺破了上衣，在肌肤刻下五道血口。

他疼的一个激灵，连忙道：

“师傅，往北区开！”

九尾这才松了手。

指尖见了点点的红痕，她嫌弃的撇撇嘴，在赵寅身上擦了两把，喃喃道：

“真脏。”

赵寅和讹兽同时往另一边挪了挪。

出租车路过白氏医馆。

周灯睁开眼向外看去。

曾经光鲜亮丽的门面彻底的暗淡沉寂，一楼的卷帘门被砸出几个窟窿，隐隐还能看到上面用油漆写下的大字。

被骗的人不只是一两个。

而白家夫子拿走的，也不单单是钱财。

希望没了，才是最可怕的地狱。

他轻轻叹息一声。

赵寅顺着窗户看了一眼，道：

“就在这往右拐，然后直走，到第三个路口再向左，尽头有个楼，就停在那就行。”

他说的地方确实不大好找。

一个藏在死胡同里上了年纪的楼房，周灯几人下了车，墙面上五花八门的广告牌让讹兽忍不住吹了声短促的口哨，调侃道：

“行啊，牛皮癣办假

证还带通下水，你们这组织业务能力还挺丰富的。”

赵寅沉下脸，“都说了不是组织，也不是这，你们跟我走就是了。”

讹兽不以为意的撇撇嘴。

还什么“传灵会”，就只有骗骗他们这些普通人还行，在异兽们看来，就是一群疯子在聚众闹事。

拿鸡毛当令箭而已。

骄傲个什么劲。

赵寅率先走上前，从小巷绕过楼房，在乌漆嘛黑的楼群里面穿梭了好一段时间，才从铁栏杆破开的缝隙进了一座小区。

他们每人都是一身的灰土。

讹兽“呸”了两声，拍打着身上的树叶，抱怨道：

“你们组织不是很有钱吗？就这？”

“我怕走大门被看到。”赵寅有些紧张，站在原地，脚步钉死了似的不在向前，“向前数第三栋就是，八楼，八零一，你们自己上去吧。”

“你上下嘴一碰，我们就相信了？”讹兽竖起眉毛，“一起，你好歹把门给我们叫开。”

“我不行的，他们一定知道怎么回事，我要是去了，可就真的。”

他们两个在这边吵嚷，周灯已经召出了山海经。

九尾看他一眼，低声问：

“都在？”

“除了狌狌。”

她一惊，“有这

么巧的吗？”

周灯点点头，他一样觉得不可思议。

但事实就摆在眼前，除了狌狌，山海经剩下的几个异兽，都在这里。

是巧合？

还是刻意为之？

他总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