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不，我可没那个没事。”梁子连忙摇头，解释道：“我就是个玩戏法的，听说你的事儿，过来看个热闹，送你到地方就走了。再说，要是你真死在我手里，我那妹妹可要不高兴，她难得在意一个人，我这当哥哥的，全当过来把把关。”

他一脸坦荡，还指了指道边的路牌。

“认得了吧？拐弯就是回你动物园的路了。”

这人的出现实在奇怪。

说是玩戏法，却能让王浩军在周灯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中了招。

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

他分明就是个寻常人而已。

但周灯也没问，只是道：

“梁未怎么样？”

“挺好的，人都死绝了，也没人知道她背叛。”

“你知道？”

“好歹是我妹妹，就那点小心思。看在她的份上，周老板，我给你提个醒，你这把玩的太大了，后面再来可就不是小打小闹，你最好小心一点。身边出现的人也看着点，他们可不受控制，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，你也见过了，没人性的。”

“像昨天那样的，还有多少？”

“我一个时辰，哪知道啊。”梁子叹了口气，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周老板，虽然机会渺茫

，但我还真希望你能毁了传灵会，到时候天下之大，我也能到处走走看看，省的一个人，活的和个工具似的。”

“你倒是和其他时辰不太一样。”

“手里有点本事，到哪都能受重视。”

梁子咧咧嘴，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个怀表来，亮给周灯一看，道：

“可能是天赋吧，我小时候跟电视学的，没想到还弄出点名堂，就被单独摘了出来培训。谁知道几年之后一回来，我妹妹成了那个样子了，合个机器没差了，跟我也不说话，这么多年了，就看你特殊。”

周灯出了口气，他提到梁未时的语气不假，又确实回了到动物园的路，他收了手，道：

“是梁未救了我，要不是她的话，我现在也可能死了。”

“所以说特别嘛。”梁子一拍大腿，激动道：“听说你还闯进了村里，和我妹妹拜了堂，你说巧不巧了，她也是第一次去，没想到就遇到了你。”

“之后还打了一架。”

“你赢了吗？”

周灯想了想，“也不算，二打一，勉强平手。”

他竖起大拇指，“有本事，我妹妹身手利索着呢。让你折腾了这么久还活的风生水起的，那帮家

伙估计要气死了。”

“我想知道，上面的还有多少人？”

“我也想告诉你，但我不知道。”梁子倒也痛快，直接一摊手，“你也知道，时辰就是个马仔小弟送命的，可能比昨天死的那些强点，但绝对算不上高层，和我们对接的，甚至不到庞国这种等级。传灵会这种地，水深着呢，一层又一层，谁都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看着你。连所谓的神到底是真是假，许多人都不知道。”

他回过头，对着周灯一笑，问道：

“你觉得世界上真的有神吗？”

周灯回望过去，摇头道：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为什么会让我被选中呢？”梁子长叹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恨，“你知道吗，我曾经问过我们的神，它说它不知道。是不是很有意思，神说，不知道。”

他的信仰就在瞬间破碎。

拂开了遮蔽在眼前的白雾，梁子只看到了一只白猿。

所谓的全知全明，不过是一场悲剧的玩笑。

“它只是个看客而已。”周灯再次摇头，“你们时辰都见过它？。”

“是见过几次，我还问它怎么改变，它让我努力，可我他妈的怎么没有努力过？”他瞪大眼睛，抓

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绷起，“但是有那个畜生在，我去哪，它都会知道！它的全知全能都用在了监视我们上面，这他妈不是神，是恶魔！”

“你害怕了？你来找我，是想看我有没有对付他们的本事？”

梁子扯扯嘴角，没回答他前面的话，“你确实是这么多年里，唯一一个把他们逼成这副德行还能好好坐在这和我说话的，周老板，我承认你有点本事，但距离真的扳倒他们，还差多了。”

距离动物园没剩下多远了。

周灯懒得和他继续闲扯，干脆道：

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，没有第二种可能。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