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脸的准备，那个小糯米饭团在他手里被捏吧捏吧，像他此刻的心一样。

宋斩秋惊讶地转头，惊叹道：“你就是年级第一？！怪不得呢，你有你独特的学习方法。”

白渊不捏饭团了，变成双眼的睫毛眨巴眨巴。

“其实……是因为我付不起晚自习的加时费。”

他对别人的赞美实在无所适从，于是急忙将自己的难堪和盘托出。

宋斩秋听了这话不以为意，她瞥了一眼那可怜的小饭团，抿唇笑了笑：“你自己能学会，当然不用花冤枉钱。”

白渊偷偷用余光看她，少女的面庞朝气又灿烂，他像一只窥探阳光的蛆虫，缓缓收回了视线。

他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，加上平时没有人和他交流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，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应付。

手里的粉色包装的牛奶仿佛一个烫手山芋，白渊与她并肩走着，步子越放越慢。

“宋同学，我马上就到家了……”

他的步子停滞了片刻，宋斩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看见一排上了年纪的房子夹在黑黢黢的巷子里。

他家要到了，为了保护少年的自尊心，宋斩秋脸上丝毫没有异样，扬起唇角与他告别。

“好的，你回家吧。对了，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？”

宋斩秋掏出手机，彩色的手机壳缀着花里胡哨的挂饰，和他简朴的手机形成鲜明对比。

确实，白渊同学看起来经济窘迫。

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“添加成功”，笑眯了眼。

“再见，白渊同学。”

她朝他挥了挥手，转身离开，书包上最新款的玩偶挂饰随着她的脚步蹦跳几下，仿佛在告诉他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白渊凝望她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，慢慢步入黑暗。

“白渊，实时好感度五。”

宋斩秋听见这个提示音，打开他的聊天框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便发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过去。

这还是第一次，遇见一个这么好攻略的对象。

白渊看见那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，拿出钥匙打开门，家里漆黑一片，和他的心一般灰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