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生物无比记仇。
更别提,生活在这里的这只。
小鱼小虾们终于敢从掩体里探出头来,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,终于松了口气吐了几个泡泡。
……
宋斩秋上了船,才觉得自己有点像个人了。
她坐在甲板上,天色渐渐地暗了,但离目的地却越来越近。
处在这个位置,能看见这座镇子的全貌。
灰蒙蒙的,带着一点新老交替式的紧张,货运的港口有船只正在卸货,人们穿着颜色深沉的衣服,街道里偶尔有老鼠窜过。
他们大眼睛高鼻梁,偶尔见到宋斩秋这样的亚洲人面孔,眼珠不由得多停了停。
“你好,请问这边有典当行吗?”
方才凶神恶煞的船长一直想给她塞几张钱,宋斩秋坚决不肯收,下了船匆忙道了谢就离开了。
路人为她指明了一个方向,她揣着浑身上下唯一的一块怀表,想试着换点钱。
那鉴定师拿着放大镜看了很久,才谨慎地说道:“这是一块纯金怀表,小姐,你确定要当掉它吗?”
“是的。”
宋斩秋拿到了一笔蔚为可观的钱,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个诊所,把自己手上的伤好好看了一通。
已经腐烂的肉必须要割掉了,清创的过程非常痛苦,宋斩秋心安理得地打开了痛觉屏蔽系统。
在岛上的时候,她为了让自己意识清醒,一直任由它痛着。
那手法娴熟的女医生替她处理完伤口,对她的忍耐力佩服至极。
“接下来需要按时换药,呃…你有地方可去吗?”
女医生打量了一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,很小心地开口。
宋斩秋很实诚地摇了摇头。
她笑了笑,推了推自己的红框眼镜:“如果不嫌弃的话,我和我祖母一起住,我们那还有个阁楼。”
宋斩秋一点都没客气,毕竟她也不会白住,她会付钱的。
无独有偶,这个新的住处,是一栋靠海的老房子,推开大门时仿佛能听见它气若游丝,骨头作响的声音。
“我叫马丽娜,这是我的祖母黛瑞丝。你的房间在三楼。”
宋斩秋礼貌地道了谢,拿过钥匙,一股陈旧的木制家具味道扑面而来。
她连忙打开窗透透气,窗外浪花拍案,月亮已经从海的那一头升起了,洗尽铅华。
宋斩秋在看月亮的时候,海底,它也在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