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飞驰,卷起一地尘埃。
夜风刺骨,比不上利刃剥心的麻木。
许多张妖魔化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,许广尧眯了眯眸子,欣长的身子倚在车门边,领口随风轻微摆动,齐整的发丝有些凌乱。眸光,比夜色还冷上几分。
紧闭的大门轻轻打开,从开口处泄出一地温暖橘光,罩在路沅身上,仿若那光源都是她的,足令月华羞色。只是那明亮的眸中,仿佛透着隐隐的担忧。
她迈着轻缓点地步子走来,在他面前站定,双唇如玫瑰花瓣散发谜样光泽,微微上翘。
“到家不进门,准备在这儿思考人生?”
许广尧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下,就好像迷失某个陌生的岔路口,不知去向时,路沅的出现,给了他方向,带他回家。
他身形一动,高大的身子俯身拥住她,嘴角缓缓勾起温暖的弧度。
路沅敏锐的察觉到细微变化,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,令不可一世的他这般疲倦。
回到房间,许广尧坐在餐桌前,看着加热后的饭菜,才发觉自己还饿着。
路沅坐在对面,看他吃饭的滋味这么香,觉得这人也挺好养活的。
饭后,许广尧恢复了不少元气,气息依旧深沉。
他看着路沅久久,神色一黯,缓缓道:“我爸昏迷,我必须回到许氏接管公司,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。”
路沅不无震惊,事情勾连起太多巧合,她凝眉:“董事长怎么会...”
“他们相互算计了几十年,目前看来我妈赢了。沈羽娇不孕的消息,质疑沈氏的财务报表,包括我爸昏迷,都出自她的复仇计划。我也必须像她计划安排的那样接管许氏,否则会有更大变故。”许广尧平静的说道。
路沅却听的毛骨悚然,心里顿时翻江倒海,下意识的环紧自己。
在外界看来的模范夫妻竟然互相算计了几十年,到最后推翻一切人情世故,演变成复仇。因为什么,钱吗?这未免太荒诞!
这般杀伐果断,较之罗锦禾
先前对她的态度,简直是小儿科。
路沅再看许广尧的眼神中,多了几分怜悯。他并非冷酷无情之人,路过见到乞讨者也会施舍一二,面对至亲的厮杀,只能旁观,实在难两全。
“会好的。”路沅突然很想给他些安慰,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,但人在脆弱的时候,别让他感觉孤单就对了。她主动握住那微凉的手,笑道:“今早还闹了个乌龙,我以为是晨晨捅的篓子,将沈羽娇的事情透漏给媒体。早上打电话过去,还挺早,估计她当时都懵了!”
他嘴角微扬,终于多了点悦色。“她应该乐开花了。”搭在椅背上的手缓缓收拢,将她揽进了怀里,感怀道:“路沅,我一定给你一个安稳健康的家庭。”
翌日,许广尧重新回到许氏,笔挺的灰色羽格西装,雪白的衬衣上系着浅色真丝领带,举手投足间稳重优雅。
他变得更加厉害,超乎年龄的成熟。
就像事先铺垫好的那样,在媒体记者会上,许氏代表公布了近期的人事调整,董事长身体抱恙,疗养期间,不参与公司任何决策。所有事项,由董事局及总部负责人代为裁决。
外界纷纷揣测,这此的权利下放,是否意味着许氏即将进入更迭换位的时刻。
董事局会议上,以全额通过的票数,同意许广尧进入董事会。
许菱带头起身,致以热烈的掌声。
事后罗锦禾笑道:“广尧能有今天,少不了你得功劳。”
许菱欣慰的看了眼许广尧,既是她们的多年灌溉,也有他自身历练的成果。
“若不是广尧,于连城也不会这么快还上银行欠款,解了老程的难题。”许菱笑道:“说到底,咱们才是一家人。”
氛围里突然多了些许难得的平衡,似乎有种提前庆功的感觉。
许广尧翻动着盈亏报表,沉声道:“股权制度应该尽快修正,散落在外的15%的股权应该尽快收回。”
罗锦禾不以为然道:“你刚上任,稳定人心是首位。这个时候表示修正股权,会引发
股东不满。股权收回,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许菱附和道:“是啊,这15%的奖励股由来已久,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许广尧没再言语,似乎这个话题就这么掀了过去。
木槿从银行的VIP接待室出来,无语的很,又亏了。
沈氏跌的这么厉害,连累力巅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