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是走了。
他现在一步都不敢迈出去。
万一那棍子下一秒钟的落点是他的脑壳,要多好的运气才能保住一条小命。
他年纪不大,想多快活几年。
脚生根了似的矗在原地,年轻人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扯着嗓子嚎。
“不关我的事啊大哥,我就是来看个热闹,我明天真上学,还是班干部呢。”
他喊的口干舌燥。
对面却是悄无声息。
趁着缓口气的功夫,他偷偷摸摸的抬起头。
眼前还哪里有周灯的影子。
周灯收起了山海经,将书鱼抱起,他现在这副模样骇人的很,过去几辆车才有个肯停下。
他连忙上了车,跟从后视镜来回打量他的师傅报了地点。
“师傅,北山动物园。”
司机应了一声,瞄他两眼,好奇的问:“小兄弟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周灯咧咧嘴,“遇见一伙小流氓。”
“哎呦,现在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好了,下次这么晚还是少出来吧。”司机踩下油门,继续话着家常,“我有个朋友,大半夜的拉人去殡仪馆,后来听说那殡仪馆修整,根本就不让进了,回去吓得发了好几天的烧。”
周灯摸摸鼻子,没应声。
出
租车停到了北山动物园门口。
园内一片的安静。
周灯下了车,站在门外长出口气。
到了自家地盘,他终于能稍微的松懈一些。
将怀里的书鱼放下,他指了指眼前空荡荡的动物园。
“喏,这是我家,以后也是你家了。”
书鱼三个脑袋来回好奇的张望。
周灯带它去了草食区。
以前是放养孔雀火鸡的地方。
宽敞是宽城,就是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,杂草丛生。
周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。
“你先去我那休息,我明天来收拾。”
书鱼点点头。
六只眼睛一并的望向了周灯。
之前一直没时间,现在匀出空来,周灯终于看清了它是个什么模样。
浑身遍布赤红羽毛,三头五足。
但除了这两点外,和家鸡完全相同。
它三个脑袋旁有个圆形的痕迹,走起路来也有些跌跌撞撞,周灯给它抱了起来,借着月光看了一眼,是个已经愈合的伤疤。
他皱了皱眉,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第四个。”书鱼抬起一个脑袋,又动了动爪子,“第六个,没有了。”
周灯一愣。
很快反应过来。
沾了书鱼一滴血便可以忘忧,白院长定是想要研究开
发出它另外的作用。
斩掉一头一爪,反正又死不掉。
周灯叹了口气。
面对陵鱼九尾狐这种杀人如同砍瓜切菜的异兽,他可以强迫的把她们收回山海经,但换成书鱼,却没有办法去重复之前的行为。
他开始去想,山海经的存在,到底为了什么?
周灯给书鱼安置好,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。
白氏医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,账本和丹丸还在手里,明天要一并的解决掉。
他找出从保险箱里摸出来的两样东西,将账本收好。
另外那木盒,他随手打开看了一眼。
在木盒开启的瞬间,周灯心忽然颤抖了下。
一种无比强烈的渴望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。
周灯愣住了。
这一瞬间,外面全部的声响被彻底的摒弃在外,他的五感当中只剩下这个木盒里的物品。
心脏飞快的跳动,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畴。
他口干舌燥。
周灯用力的咬下舌尖。
疼痛感传来,从心脏当中涌出一阵温热的暖流。
很快传遍全身。
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眼中多了几分骇然的神情。
这到底。是什么东西?
木盒内静静的躺着个黑色碎片。
半个巴掌大,边缘参差不齐
,像是被从什么地方硬扯下来的一部分。
奇怪的是,周灯竟觉得这碎片有些眼熟。
他正想将山海经唤出,原本已经窝成一团的书鱼从沙发跳下,它六只眼